【中经实时报】“你们没找到飞机,却用一份你们都无法解释许多细节的、根据一些数据推论出的报告,宣称无一生还。现在又说任何可能都不轻易排除。那么,我想问一句,我们的人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请不要再以不能推论做借口。”
三分钟的沉默后,马方人士称,他自己也愿意相信飞机找到的时候,所有人都活着……
11次掌声。除了最后一次掌声给予尽责的翻译外,人们一再为家属的提问鼓掌。但没有人为马方的回答鼓掌,更多时候,马方的回答带来的只是谴责。
3月26日15时至19时,在这场家属高度期待的沟通会上,马来西亚多部门组成的高级技术团,并未能解答家属关于AAIB报告中诸多细节的提问。
“我们也希望能够邀请作出报告的AAIB人员来这里给大家解释,但他们没有接受邀请。” 针对调查报告的专业化问题,马方高级技术团队人员多次以自己非专业人员为由未作解答。
这让人们对于3月24日晚马国总理称MH370“终结”于南印度洋,和马航当晚发给家属的“无一生还”短信,依旧充满质疑。
而当马方称此次用来确定飞行轨迹的一个系统,此前设计时并未有此功能,这次属于世界上第一次以其作为飞行轨迹参考时,家属对AAIB的质疑更加强烈。
沟通会在15:30分正式开始。首先马方人员通过播放PPT,向家属介绍了3月15日确定的两条可能的通道为何变为目前更未确定的南方通道,同时一再强调这一变化背后的数据和结论,主要源于英国民航失事调查局。
马方随后介绍了目前的搜寻范围所在,并对搜寻力量进行了说明。但同时称由于前两日天气、潮水等因素,搜寻力量未能找到此前卫星图中出现的疑似物体。
未能回答专业问题
此后的问答环节中,家属就PPT上的AAIB报告内容进行逐条询问,并以包括多普勒效应在内多个物理学规则在此次事件中应用的具体细节,来质疑AAIB报告的准确度,进而质疑马方是否应该据此发布“终结”信息。但马方人员多数时候未能正面回答,只是强调他们并非专业人士,也未参与这一报告的调查、计算工作。
对于报告本身,马方只透露AAIB花了两周时间来收集、分析相关数据才得出结论。现场一位女家属随即拿出自己绘制的数据图,表示希望马方能够拿出军事卫星图来和大家进行一个纯技术化的研讨。但马方表示需要向国内调查委员会请示,且认为军事卫星图可能涉密,提议或许可以考虑在小范围内进行研讨。
另一名男家属则详细过问了军方、民航、马航各方在雷达信号监测、识别、应对等常规做法,之后质疑为何在如此多个环节中,发现了马航飞机折返进入马来西亚领空,却未能采取措施?马方回答称关键问题出现在雷达监测上,因为目前还在对雷达监测人员进行调查,所以不能进一步解答。
世界上第一次的尝试
“对于飞机上这个(AC开头)系统,以前设计方也没有考虑过,还可以用它作为一种飞行轨迹的测算,但这次多方尝试了,属于世界上第一次这么做。”马方在解释AAIB的报告时,这一说法随即引发家属强烈质疑。
家属称,这种从设计上就没有追踪轨迹功能、而且之前也未曾尝试以它作为参考进行计算的设备,如何可以变成一个报告中最重要的参照指标,进而得出结论?
马方表示这一问题,连同其他问题,会向其国内上级领导——马方调查委员会汇报,期待委员会能够给出更多答复。
马方透露,国内的调查委员会目前是马方负责和美国、英国等多个国家政府部门、机构协作、且在目前为止,从技术角度而言,马方在此次事件中为最高指挥
家属则指责马方在上次沟通后,未能完成家属们留的“作业”——将飞机的航向及部分数据制作成3D画面展示给大家,以供进行技术层面探讨。
8点19分的“握手”
在马方展示的PPT中,有内容指出3月8日8点19分曾有飞机和地面的握手,但未更多描述,家属希望了解这次“握手”是飞机向地面发出信号还是地面向飞机发出了信号。马方未对此作出回答。
“我们了解到的是,这个握手的信息,五天前就已经被其他国家给了你们,但你们却没有发布,而AAIB的信息刚给了你们,你们就发布了,而且还说无一生还。你们这样是负责的表现么?”家属质疑称。
另外家属对AAIB在可能性判断上使用的几个巡航速度也提出来质疑,马航未能正面解答。
家属询问之前以保密为由的材料会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公布,此时不公布会不会影响到搜寻效率。马方表示肯定会在一定时间公布,但目前的不公布并不会影响搜寻。
两次集体的笑声
“那这份报告花了多少钱?难道不是你们马方委托英国机构做的报告吗?为何做报告的人拒绝前来解释?我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花了钱买报告,还被骗了?!”一位男家属提出这一问题时,现场出现集体笑声。
而另一次的集体笑声,则出现在家属质疑马航方面在24日后将工作人员撤离家属区,导致50多名家属睡在过道里。对于这一问题,马航有关负责人声称这是在接受中国现场指挥官的建议下,作出的决定。在对质之后,家属指出马航对媒体称有70名志愿者在北京,是完全在撒谎。家属随即询问马来西亚驻华大使——“大使先生,您对这种当面撒谎的行为怎么看?”——大厅随即爆发笑声。
在前一天的沟通会上,这位马来西亚大使因为极少回答问题而遭到家属斥责。
另外,家属抗议马来西亚单方面更改了本次沟通会时间导致许多家属受累——沟通会原本确定在上午十点进行,但随后被通知改到了下午。
临近结束时,家属委员会代表询问马方大使:考虑到家属的健康,马方是否考虑次日继续沟通,还是选择在今天加班继续回答问题。马大使选择了次日再次沟通,随后家属委员会宣布沟通结束。